电影《长安的荔枝》中,导演大鹏不仅关注男性角色之间的争斗,还精心塑造了三位女性角色——杨贵妃、郑玉婷和阿僮。这些角色各自承载着不同的寓意,但这种处理是否成功,观众看法不一。
杨贵妃的形象在影片中得到了重新诠释。大鹏试图将她从传统“祸水”叙事中解放出来,在电影里她甚至没有真正品尝过一颗荔枝。导演曾表示,他设想杨贵妃可能从未有过吃新鲜荔枝的想法。此外,片中通过半边脸的符号化处理,象征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及其背后的无数牺牲。
与杨贵妃相比,李善德的妻子郑玉婷在电影中获得了更鲜活的表现。原著中这个角色被称为“锦娘”,而大鹏坚持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字,并赋予她动不动就扇丈夫巴掌的人物设定。这种女强男弱的关系虽然迎合了一些现代观众的口味,但并未改变她在故事中的被动地位。几记巴掌并不能使这个角色更加真实和复杂,她仍然是李善德故事中的注脚。
阿僮是另一个重要的女性角色,作为荔枝原产地的代表,她的形象浪漫化地展现了劳动女性与自然的深厚联系。然而,她的形象过于单一,主要服务于“苦难大地母亲”的象征功能。阿僮与李善德的互动更多是为了推动男主反思,她对家乡和荔枝的情感也主要是为了批判帝国弊政。这种处理方式实际上剥夺了她作为现代女性的多元诉求,使其成为影片中的一个单纯“良心”注脚。
尽管电影《长安的荔枝》在暑期档取得了良好的口碑和票房,但其女性叙事仍面临挑战。解构历史偏见的同时,构建新叙事时却显得力有未逮。杨贵妃的半边脸虽撕开了历史污名的口子,但未能展现一个真实的杨玉环;郑玉婷的姓名与巴掌打破了沉默的牢笼,却未能赋予她真正的主体光辉;阿僮的质朴与苦难揭示了系统的罪恶,但未能让她成为一个拥有完整生命图景的人。
女性叙事何时才能摆脱符号化的束缚?女性角色何时才能在银幕上获得自由的生命?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标志着电影艺术真正走向成熟。那时,女性不再被供奉或怜悯,而是以复杂、矛盾、自主的个体身份在光影中真实地呼吸与存在。
剧集《长安的荔枝》近日上线,以其浓烈的色彩、创新的架构和丰富的群像受到了广泛好评。与《长安十二时辰》背景相似,《长安的荔枝》同样围绕风雨欲来的玄宗朝展开,构建了复杂的权力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