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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朴树,纯白色的音乐

文/顾欢

  也许事情就是这样,总有一些东西,会在人们日渐成型的生活中很突兀地出现.有些人对它麻木不仁,充耳不闻,有的人却因为它的到来心惊肉跳,然后感叹,如果这些东西早些日子出现该多好,或许自己的整个生命会因此而改变.

  很早就想为朴树和他纯白色的音乐写下点儿什么,却一直没有动笔.不知道原因,那些感慨就在脑海里盘旋,缠绕,但似乎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了. 写些什么?文字总是不那么诚实,是如流行乐评般职业,煽情或者谄媚?还是学杨波严峻们去深刻,沉重抑或恶毒?不,我不能.我有的只是个人化的甚至是小气的感受,无从深刻,缺乏机智也毫不幽默,有时候自相盾......但我知道,所有的都会是真的.

  昨晚我又在彻夜地听,听到心惊肉跳,听到泪水从容地淌下.它的色调黯淡不堪,可情绪竟又那么的清澈干净---很久以来,这个世界给予我并为我所挚爱的声音,都令人窒息.是的,那是一种负重不堪的情绪,透过诚实的音乐,看到越发混仗的现实,和在现实中一天天呆滞衰老的自己.我还是吗?

  很庆幸在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发现了那个纯白色的磁带内页.我记得,那个下午,它的纯白对应着记忆深处Metallica深重无边的黑,令我不加思索地把它带回了家---原来,它的白一直被掩盖在那个印着媚俗麦田的外壳下面,很长一段时间被我有意忽略了.所以,于我,它是姗姗来迟的.

  我一直在试图为我所听到的这种声音寻一个定位,它流行吗?它校园吗?它摇滚吗?在北京,那么多人在听朴树歌唱,那么多奖项戴在他头上,那么多的演出甚至是上春节晚会,可我隐约觉得那些是误会.似乎没有谁愿意对它表示出一丝的忧虑,人们总在说〈白桦林>的唯美和〈那些花儿>的伤感,可谁又觉察到〈我去2000年>里在崩溃边缘飘摇的意念?

  是的,我们一样.朴树的音乐并不深刻,只是本能和直觉,我甚至感觉他并不在乎除开歌词与主旋律之外的一切:编曲,配乐以及那么多时尚庸俗的电子.他不是一个做音乐的人,他没有目的,只有每一次呼吸都在散发的本能.我就一直在想,或许这才是好的?音乐可以是武器,可武器总会灭绝美好的人性.当一切变成了目的,音乐可能为了目的不惜加入虚伪和狡猾.虽然对着纷繁庞杂的现实,善意的虚伪和适当的狡猾可以保证音乐最基本的生存权,但它还是真的吗?那种纯真,没有掺杂进任何尘嚣的纯真,是不是随着青春的逝去就一并消失了?

  但我更担心的还是比所谓易逝的青春更可怕的现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花花绿绿,充满诱惑,它的力量如此之强,足以摧毁一切曾坚定者的骨质.现在回想起曾经为崔健为唐朝为超载热血沸腾泪流满面的日子,好象已隔了很多个世纪.这些人都变了,或许艺术的痛苦和艰难正因为它充满否定,而人又难以在否定的过程中牢牢把握住真理,我愿意相信这些人并没有低俗到向物欲低头,但敛起的锋芒和人到中年的平和从容又何尝不是诸多凡夫俗子生命格式的翻版?这样的例子太多了,而今天,我们所处的时代比之过去更加的迅速,善变,紧迫,朴树的声音实际上与这个时代隔隔不入,可如今它却得到了那么多夸大的爱(或者是某些别有用心的爱)!我恐惧,担忧,如同这个时代越来越早与姑娘说再见的处女膜,他的音乐的贞操又能在洪流般滚滚而至的名声与荣耀里坚守多久?这样的担忧折磨我,在每一次面对它的时候.我曾试图找到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却感觉得到心底良知的嘲笑----看这个人,多么自私!!

  所以我说了,就平静了.我承认自己所述的一切没有任何救赎的真理,只来直觉的幼稚和忧虑,它有点象朴树的音乐,归不了类但也不能说是平庸.唯一的期望是,但愿看到它的人能理解我---一个生活在这个浮嚣时代,有着一张新新人类面孔,重复干着注定要耗尽激情的工作的人,在发现一个心灵上的同道者时,内心不可收拾的感动,然后象焦虑自己的命运一样焦虑得一塌糊涂.就是这样,历史并没有给出生在七十年的我们以什么磨难,所有的挣扎都来自于敏感的内心,于是,我们免不了脆弱,免不了不坚定.朴树找到了办法,他"不说话,只沉默,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我的9W台灯".

  沉默,很好.但别在沉默中死去好吗?我们是一些各自寂寞的同道人,散落在不同的地方,思考着同样的生活,为这些思考劳累,然后,学会坚持,并享受因此带来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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