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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人侧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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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的昨天与今天
采访老狼是件不容易的事，从数月前一个睡眼惺忪的清晨，他温柔的拒绝一直到最近匆忙忙的华纳校园行，电话不下十个，唯一的理由是旧的已经说光了，新的，还没蓄积够。的确，要求一个沉静低调的人讲出多少令人潸然泪下的青春记忆是件矫情的事，更何况悄无声息的岁月流逝原本就不如想象的那么浪漫。老狼是个实在的人，言辞中，很少有漂亮的辞藻，大多数有关感觉啊、记忆之类的东西，他都不愿掏心掏肺的去解释，对他来说，这么多年的解释已成为一种负累，他可能更喜欢没有镁光灯、没有话筒时的那种松弛，不带约束的，随意的…… 记：最近一直忙于巡演，去了不少地方，感觉各地歌迷的情绪是否和当年一样？ 老狼：还可以吧，因为在大学演出的效果都差不多，没有太大分别，观众基本上都是来自各地的学生，和商演感觉不一样，商演可以明显区别出歌迷的不同喜好。这回的音响是华纳自己带的，不象以前都是用学校的音响，听觉上会差一些。 记：连续不断的演出，感到累么？ 老狼：还好吧，基本上是一星期一场，可以让人保持一种良好的状态。 记：和其他人一块儿演出跟以前一个人走穴时的感觉不一样吧？ 老狼：挺拽、挺热闹的，不象以前走穴那么孤单，一个人背着包就去了，基本上不爱说话，住在酒店里不出来，也没有心情到处走走什么的。现在和大伙儿一起，经常在走台的时候排点儿别的，挺好玩。他们很认真，象朴树、达达他们，对音乐每一个细节都很仔细的去揣摩，挺感动我，对演出的态度很严肃，有时候他们没演好，我们其实没看出来，但他们自己却很难受，想法比我们那会儿纯洁多了。 记：和他们在一起感觉自己老么？ 老狼：还好了，（笑…）就觉得自己年龄有点儿大，但一聊起音乐，就没这种感觉了。 记：这么多年，好象看不出在你身上有什么岁月的痕迹 。 老狼：是吗，我也不知道，也许心理上还是有变化的，以前录校园民谣那阵比较晕，比较不懂，情绪来的单一，就只想表现那首歌的感觉，现在可能有点变化了吧…这是很自然的。 记：不怎么露面的日子都忙些什么？ 老狼：其实没什么，有空去走穴赚点钱，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或者和朋友们一起呆着，然后，（小思一会儿）就没什么特别的作为。 记：这回新专辑是和郁冬、许巍一起合作的么？ 老狼：对，到目前为止是这样。郁冬是校园民谣时期大家公认最年轻、最有才华的一个，我们几乎成天在一起，关系很好，先前唱的两首歌《百分之百的女孩》、《虎口难逃》都起因于他自己的一段感情经历，我也算目击者吧。 记：希望这张新专辑是什么风格？ 老狼：我希望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流行歌曲嘛，不要太局限，怎么开心怎么来，现在的两首歌都是郁冬写的，还有一首新歌是许巍的，希望能更丰富一些。 记：跟高晓松联系还多么？ 老狼：最近还挺多，朋友过生日什么的，新歌他可能听到了。因为他在搜狐工作，也没时间掺和现在这摊事吧。 记：你曾在很多采访中提到校园民谣的崛起是创作者的辉煌，你只是演绎者，那么这回呢？ 老狼：我觉得创作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写一般的歌还可以，如果跟郁冬、高晓松作品比起来，就只能算是小品了。现在的歌基本上都是身边的朋友创作的，我对他们的生活状况、经历、还有一些想法都很了解，所以，现在做音乐，更多的是想做好听的音乐，不需要它太深刻，有什么伟大意义，也就是…做点儿…轻浮的东西（笑…） 记：青铜器前一阵出歌了，你有听么？ 老狼：听了，和当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我们那阵儿的歌保留下来的只有两首了，不过听起来还是挺亲切的。新歌，我可以感觉到蒋涛想要的效果，比较艺术化的摇滚，配器里有很多的管弦乐，我能想像出来。如果给他们很好的环境，应该比现在的好多了。 记：现在唱以前的歌还能感动吗？ 老狼：这段时间在校园里还好，这跟观众的应和、交流都有关系，我以前演出时很难达到一个好的状态，但有一回跟谢小东一块儿走穴，他那些歌《今儿高兴》什么的我本来不很喜欢，但他在台上很卖力、很认真的和观众交流、带动大家……让我挺有记忆的，回头我跟他聊起时，他说人家花钱来看你表演，肯定希望你能好一点儿，你应该尽量想着肯定会有些人在认真的听你唱，这种感觉有时候需要碰，在台上突然为某一个人的眼神打动，可能就会觉得你在为他唱，就希望再投入一些。 记：你喜欢唱深情的歌吗？ 老狼：我…喜欢唱，以前唱的很多歌也都是很深情的，那可能只是人性格中很窄的一面，随着年龄不断的增长，就不愿意太外露了，现在想矫枉过正一些。 记：平时爱唱、爱听自己的歌么。 老狼：不爱，以前在家爱唱英文歌，这阵比较喜欢朴树、许巍、超级市场的，有时候也跟同学、朋友一起胡乱编点什么，都是小品，不登大雅，自己闹着玩的。 记：听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令你难忘的音乐？ 老狼：没有，很多音乐的感觉都很不一样。不过罗大佑的演唱会我倒去看了，作为少年时代的偶像，走之前特地找出他的专辑复习了一遍，隔了那么多年再听依然感慨，很多那个时候的记忆随着音乐又重新回复了，觉得他真是个很丰富，预见性很强，很难让人说清楚的音乐人，《未来的主人翁》里，我们不愿被你的发明变成电脑儿童……什么的，他在那个年代就已经感受到未来的变迁，预见到今天的我们是什么模样，真是（唏嘘不已的表情）……，挺巧的，那天，我跟我女朋友一块儿，没想到高晓松和他媳妇就坐我旁边，他问我：“哎，你还会唱吗？”我说，“会啊，临走前复习了一遍…”就一起和着唱了一晚…… 记：上网吗？ 老狼：上啊，胡乱看，昨天我还跟郁冬还聊起，觉得挺耗时间的，上一天好象也没知道什么特别的。我不爱聊天，因为觉得在中国，网上聊天挺不实在的，大家都装的挺不是自己的，那个劲儿……如果面对面的，你会用自己的感觉去判断这个人，但在网上就不是这么回事……反正我不喜欢。 记：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复杂的？ 老狼：没有，就是有时候爱胡思乱想。 记：还没结婚吧？ 老狼：没有，不过也快了。和大多数人一样，感情方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人在一起年头挺长。 记：总算走到今天了！ 老狼：对啊，关键是明天，明天该怎么办！ 那么，该怎样描述老狼呢？喜欢吃鸡脖子、年近三张儿，快要结婚了，喜欢西北旷野呜呜的风声，不知道唱歌到什么时候的人……无所谓，在成长的路上，有一段岁月能因他的歌声而想起，就已经是件很美的事了，无所谓他什么性格，喜欢吃甚爱甚，抑或有什么别样面孔你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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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仓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