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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人侧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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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 在北京5月的透明空气中，与小柯相约在北京亚运村北的名流花园，天气出奇的好，感觉今天的访谈也会非常的顺利。 果然，在小柯家里，在充满音乐的环境里（有很多的乐器、器材，据说已经可以进行全部的录音），小柯出现得惬意而且自然。 印象: 小柯一向给人好脾气的感觉，也许是身上来源于父亲的满族血统，有一点微胖，在很深色的服装笼罩下，会觉得他更像一个来自韩国或者日本的音乐人。 小柯的声音有些低沉，只能从偶尔的字句中感觉到他歌声中的那种极富弹性的魅力，绝大多数时候，他和你我一样，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的感觉，所以，和他聊音乐，聊人生的种种状态，会感到非常的放松，非常的融合。 关于音乐: 话题当然是从音乐开始的，小柯在音乐上是很轻松的： 其实已经讲过很多遍了，关于学习音乐的道路，我和任何一个有音乐环境的孩子一样简单，父母都是从事音乐工作的，母亲到现在还在辅导一些小孩声乐。 小时候练琴没吃过什么苦，可能是遗传，对音乐还算有不错的领悟力。只是考中央音乐学院附中那次，真的认认真真地练过琴。记得是冬天，每天要练八个小时，手指头肿得跟胡萝卜似的，一碰着琴键，和针扎一样，天天都把手指放在热水里泡，感觉舒服一点再接着练。后来上首师大的时候，每次考试前，就突击练几天琴，也能考得很好，都是那会儿打的底子。 大学毕业后，分到一所中学教书，晚上开始去饭店弹琴，我们是一个爵士乐队，收入很不错，感觉自己比好多人都年轻，却也比好多辛苦一辈子的人挣钱都多。心里有些发慌，未来会怎样啊，打小就没一个人说我长得象大师，我也不相信自己可以一辈子弹钢琴，就算别人不烦，我自己早就烦了！ 于是在一种对未来充满变化的期待却又极无头绪的情况下，我去了东北，去了大连、哈尔滨，在夜总会里弹琴，还组织各种演出。东北之行，从谋生的角度来说，是极其失败的，但是初尝生活的艰辛，也是第一次了解人间的百态，对我后来的音乐创作，特别是对我后来做人的原则，工作的原则，都是产生了决定作用。想一想，谁生活容易啊？我有什么资格凭着会一点音乐，就觉得自己上了天啦，就可以问人家漫天要价！ 现在北京好多搞音乐的，特别是编曲的，都和我一样，是从给韩国人编卡拉OK开始的。有一年，韩国有一家公司要做大量的卡拉OK音乐，我们叫扒带子，就是听着别人做好的音乐，把人家的配器copy下来，再用自己简单的MIDI设备把各种音符与乐器输入，我那会儿一天能做好几首，做着做着，就觉出来了----这不难啊，咱也可以编！与是把自己以前写过的歌都找了出来，编曲，自己听着倍儿美。顺便说一句，后来有好几年我没有买过任何的器材，我的设备在做卡拉OK时就买齐了。圈里人有的说我抠门儿，其实不是，是我觉得这些设备不用挺可惜的，而且我做东西，是愿意多一些人情味，少一点机械的感觉。最近我买了不少新设备，比谁都买得不少，是因为我觉得现在做制作人的时候多了，要学习和使用的东西也多了，再说了，现在唱片这个行业不景气，在我家里能录得很好，不也给人家省钱了嘛。 唱歌真的是很偶然，别看母亲是教声乐的，她也从来没有发现过我还能唱歌！可能是她教的学生，每一拨刚来时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我总是对自己就充满了信心。在红星社出了两个专辑，相隔了好几年，总结起来，我唱的就是不如别人唱我写的歌容易红，我知道我唱得还算不错，尤其是唱小样的时候，我都会场很多声部，常跟朋友开玩笑：如果中国进行创作小样比赛，我不拿第一就是第二！ 说实话我对唱歌不如我对幕后用心，幕后多好玩啊，你的想法，可以完全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实现，要遇到好的歌手，还能得到想不到的惊喜。而且，我想我算是有一点经营管理的天赋，我比较容易找出来音乐在市场上最有价值的那一部分，并把它实现，而且还不让人烦。 合作过的歌手中，有好多我都觉得不错！他们在音乐风格上有的很不一样，但用心程度没什么两样！李小龙的RAP专辑是我和他一起搞出来的，小龙是多年的好友，很有歪才，觉得不发挥他的长处太可惜了，于是和他研究了好久，终于做完了十几首RAP，感觉很新，是中国人自己的东西，但也不是快板书。我期待这张专辑发行后的市场效果，应该在去年早些时候推出的，那时候效果一定更好！ 和海外的歌手合作也不少了，林忆莲新专辑中的歌，我喜欢林夕填词的那一版，感觉和音乐更贴一些；觉得海外的歌手可能感觉上比内地的歌手文化感强一点，毕竟他们从小接触的文化有一些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去年我做了BMG的女歌手纪如璟的整张专辑，这是海外歌手第一张从创作到制作全部在内地完成的，应该是海外唱片公司对内地音乐力量的一种认可吧。 关于唱片业: 内地有些音乐人嘴里不太瞧得起港台的音乐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这么认为，但我不是这么看的：人家在那么小的地方，能做出那么多好听的东西，而且是中国人的东西，已经非常不容易，再说，人家的唱片公司赚钱的不少，我们自己的唱片公司赚钱的有几家？不能全去说盗版的问题吧，我们检讨一下自己：做唱片公司的，有几个真正知道中国老百姓爱听什么，又能引导人家什么？我们在很多地方做的不如人家，其实应该做的是学习，是区别，而不是一味地贬低或者谩骂。 这两年我写了几部电视剧的音乐，从交响乐的《二马》、流行乐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到有很多民族特点的《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我接触到很多影视界的运作人员，我感觉他们和所谓的流行音乐界是不太一样的，他们更加商业，因为他们要吃饭，片子卖得不好，就意味着可能没饭吃，可能没有下一个机会！而唱片业中，也许是因为投资相对小一些的原因，一个卖得不好，大家就接着碰运气，真的是碰运气啊！所以唱片业越做越小，倒闭的公司一个接一个。你想想，我们是拿着钱在赌市场，而且一次一次的接着赌，全然不计后果，真的是勇气可嘉！ 我们这些做音乐的，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想想啦，这是我从爵士乐队后第二次很认真的考虑未来的问题：未来会怎样，自己能控制的有多少，象我这样靠做音乐维持生计还能坚持多久，最后如果连唱片公司都没有了，我干什么去呢？ 后记： 与小柯的谈话结束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回程在亚北地带灯火初上的大道上，听着小柯《天色将晚》中我最爱的那首《深处》，渐渐领悟，在中国，在北京，在很多人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很多东西是放不下的，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希望，这就是我们看得见未来的地方！ 文／寂寞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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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最美的未来渐渐呈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