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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富与华谊再度合作 双方厂牌定为“华谊@功夫”

2017-03-03 08:50:34    时光网  参与评论()人

陈国富、王中磊

时光网讯 聚光灯下的陈国富,依旧是灰发眼镜小胡子的标志打扮。相比身边华谊老板王中磊的意气风发,他安静而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偶尔冒出的是冷幽默与吐槽。

就在今天,陈国富的工夫影业又跟华谊又合作了,出走华谊4年后,陈国富团队和华谊靠着3年5部大IP作品又绑定在了一起,为此双方还特意成立了一个厂牌“华谊@工夫”,华谊的H影射着底部工夫影业的“工”,充满了想象力。

频繁的合作,再加上这个让人遐想连篇的新厂牌,会意味着从此之后工夫影业就要成为华谊的制片部门,活在其阴影下了么? 其实,如今的陈国富,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一年监制5部作品的华谊“保姆”,双方合作更多的还是发起于《狄仁杰》系列的续集项目,以及多年来培养的默契感。

明眼人会发现,工夫影业依然刻意地保持着跟华谊的距离,甚至拒绝了华谊希望入股工夫影业的要求,“我们是一家独立的制片公司,”工夫影业制作总监陶昆下了定义。

但风雨飘摇下,独行舟真的那么好走么?

3年5部全定档,工夫影业“大跃进”?

华谊与工夫影业的新厂牌,现代感十足的“H”,倒影却是写意的艺术字体“工”。

“它恰好是想象力跟工业的结合,”王中磊这样解释厂牌的安排,“接下来的电影计划,由华谊兄弟跟工夫影业一起打造的,都会使用这个新的电影品牌。”而叶宁更是自信地表示,希望“以后所有观众看到这个厂标,就觉得这部电影我们值得走进电影院。”

这样的笃定的背后,是一个横跨了3年的五部大片片单,以金木水火土的形式依次公布出来,连档期都已经确定:除了之前公布的《狄仁杰之四大天王》、《阴阳师》,还有陈国富参与过的大IP延续《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画皮前传》,以及一个被描述成至今“没谱”的黑泽明遗作《黑色假面》。

据悉,定档要求是由华谊提出来的,面临外界对华谊的压力,也可以看出华谊对这些项目有着极为迫切的渴望和野心。

跟说话熨帖的王中磊以及气场十足的叶宁不同,台上的陈国富大多数时候话不多,偶尔发言也是诚实到有点不合时宜。

他坦言并不想办发布会,“电影都没有开始拍,开什么发布会?”后来又“出于虚荣心作祟”做出了妥协,转而又忍不出对新厂标提出精细要求,“我说工夫的’工’字能不能更清楚一些,’H’能不能加点阴影,”这个低调的中年男人小声嘀咕着,透着耿直的可爱。

如今带着新公司,再次跟老东家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陈国富的心情肯定不平静。

将近30年前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创业,合伙人是杨德昌、侯孝贤“两个流浪的武士”。但三个试图颠覆台湾电影的文艺青年,并没有养活那家名为“合作社”的电影公司。

从美国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亚洲区制作总监,到加盟华谊,由空降大陆的台湾和尚变成“华语电影第一监制”,不知不觉中陈国富经手过的电影票房已经超过了60亿。

2013年,担任总监制7年,已经将自身风格融入华谊的陈国富带着疲惫离开,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给公司取名叫工夫影业,“艺文不贵,徒消工夫”是工夫影业名字的由来,也是这家公司一直秉持的理念,扎实做项目,贵精不贵多。

离开了华谊的陈国富,成功地获得了他的话语权,他依然是华谊的肱骨重臣,但从华谊的“保姆”身份中解放了出来,不再操心那些他不敢兴趣的项目,目前的五部中,4个都是响当当的大项目,而最后1个,则成功满足了他一份电影人的情怀。

发布会现场播放了双方合作过的多部电影画面,从《天下无贼》到《画皮2》,《寻龙诀》到引发出走导火索的《太极》,在一种颇为怀旧感慨的气氛中,主持人黄子佼问起双方心情。

“他加入华谊七年,我们在做以往电影的时候,开始想象的就是今天要做的事情,拍一些别的公司没有拍的,比较有电影工业体系的系列片。我跟国富一起开始开创了像《狄仁杰》,像《画皮》、《寻龙诀》,还有《太极》这样比较工业体系的电影。”王中磊更想说的是工业电影。

而陈国富的第一反应却是团队:“这个行业无价的就是团队默契。现在因为产业风气的关系,很多团体冲出成军,我觉得对我们电影这个工业来说是蛮大的损失,我跟华谊前前后后合作了有十年,然后工夫这些重要的伙伴们,我们也都一起工作了十来年,我觉得这会是很重要的一个本钱,也是我们完成任务的底气。”

工夫影业选片:

不把价值量化,但很少辜负投资人

华谊与工夫影业的这场“想象力”合谋是如何开始的?陶昆在接受娱乐资本论专访时一语道破玄机:版权合作。

去年这个时候,工夫跟华谊本来是要谋划《狄仁杰》续集的事情,“大家也认识了很多年,就聊着说要不再多做几个这样的项目,没想到一拍即合。”

当时双方还没有一起跟网易谈《阴阳师》的改编,讨论了很久,决定从既有的项目中搜寻,据说还曾考虑过《太极》等片子,“一年当中,谈了多次,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了现在这5个项目。

目前的5个项目中,《画皮》是跟麒麟文化谈下来的,《狄仁杰》的电影版权一直在华谊手里,《摸金校尉》的版权在工夫影业手中,华谊后来又带来了黑泽明的遗作《黑色假面》。

据陈国富透露,发布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在去年年底才敲定的。“这个计划里头的其他四个项目,在商业上应该都会成功,而《黑色假面》这个剧本,黑泽明筹备了很久都没有实现,我们为什么不传承一下对电影艺术的追求?这才对得起我们对电影的奉献。”

很多人记住陈国富,是因为他监制的《寻龙诀》、《画皮》等视效大片,但其实他本人曾直言自己并不热衷3D,“我戴近视眼镜,上面还要戴个眼镜太痛苦”。而且80年代末到90年代,陈国富先后执导了《国中女生》、《只要为你活一天》、《我的美丽与哀愁》和《征婚启事》,都是文艺青年的必看佳作。

所以不难发现,虽然商业大片一部接着一部拍,但陈国富一直也未曾放弃像《星空》、《转山》、《人间小团圆》这样背离主流商业题材的文艺电影。他很少因为一部电影卖得多好而兴高采烈,而有着自己的审视维度,“不会只在票房这个层面衡量,我也不喜欢把价值量化”,有的时候是因为题材,有的时候则是被故事戳中情怀,也有得纯粹除以机缘巧合。

在陈国富心里,自己是一个电影爱好者,电影工作者,但这两个身份里都没有票房的算计者。他曾坦言,作为监制的自己如果非要选,他肯定站在创作者一边,“但我很清楚,我之所以有条件这么选择,因为我很少辜负投资人。”

而他的投资人里,华谊可能是最长久和稳定的一个。“双方认识的的时间很久,省去了漫长的沟通所耗掉的很多时间。”陶昆感叹,“我们双方聊的时候,其实也是比较感性地觉得,我45岁了,陈导已经60岁,剩余的时间就想更有默契感地去做,而华谊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

陈国富2006年加盟的华谊,还是一家没有背景也说不上多专业的私营公司。很多年后,陈国富仍然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合作全因为性格相投,王中军、王中磊在他眼里“骨子里尊重专业,不像某些老板因为资源在手,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专注,执着,不偏重个人口味决策,也不盲从行业规律,让当时的华谊与陈国富走到了一起。

工夫影业成立后的第一个项目《少年班》,投资权也当仁不让地花落华谊。谈到为什么合作,陶昆笑道:“导演肖洋是冯小刚的剪辑,这样一个年轻导演,除了华谊认识他,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最终票房5000万的项目并不算非常成功,但随后出品的《火锅英雄》、《寻龙诀》一部比一部成色好,而且风格迥异。这也契合陈国富成立工夫影业的初心,这是一个能把他再激活的机会,他想重新测试自己的底线,看看这些年积累的东西能不能证明些什么。

中国梦工厂?

独立制片公司的梦想之路并不容易

如此频繁的合作,工夫影业会不会成为华谊的电影“代工厂”?陶昆并不认同外界所说,工夫是从华谊走出的团队成立的公司:“其实只有陈国富一个人,我们创始员工,比如张家鲁,比如我,都没有在华谊呆过。”

陶昆透露,这次双方公布了联合厂标“华谊@工夫”,但并不是之后所有工夫的项目都将和华谊合作,比如《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一代妖精》等分别牵手华策影业、北京文化。而目前与华谊公布的五个项目,双方共同投资,各占一半,但将来也有可能引入新的合作方。

尽量这次跟华谊保持了如此密切的合作,但陈国富的工夫影业依然刻意地保持着跟华谊的距离,去年华谊有表达投资意愿,但期待中的资本联姻并没有完成。

“工夫可能是最后一波没有拥抱资本的公司。”陶昆解释道,工夫作为一家独立的制片公司,也是行业内有资历的团队,跟不同公司合作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引入华谊,“可能会有跟外界站队的嫌疑”,反而制约公司的发展。

但去年12月,在电影《一代妖精》被北京文化5亿保底半个月后,工夫影业又出让了40%股权,估值18亿。

“工夫的估值并不是按照年利润做的PE估值。目前18亿的估值,是在财务尽调时,结合工夫2017年的片单和片库,以及陈国富团队的整体实力,综合算出来的。”当时一家投资方这样透露。

当时外界认为,在出让了40%股权后,功夫影业团队成功套现了7.2亿。但据了解,工夫团队之前一直以很低的成本在运作,并没有累计到多少财富,很多公司成员在北京也都是租房住。

“相比于大公司的繁文缛节,我们体制结构比较轻”,目前工夫影业只有40多人,其中部门最多的就是陈国富和张家鲁的“创作中心”,有10多人,负责项目的开发、评估和企划。

合伙人们制定了方案,大部分钱放在资金储备池,“我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做项目有自有资金,而不是很辛苦地去向外寻找。”陶昆透露,接下来的项目,有一部分会自己投,但更多是出于市场考虑,增进对自有项目的信心。

工夫影业希望成为像斯皮尔伯格的梦工厂那样的制片公司。陈国富并不是过分自信的人,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演“监制”这个角色,但其实并不知道监制该做些什么。但就是凭着这种说不出是直觉、韧性还是耐力的品质,陈国富扛下了多部高投资的电影,并且有了一部又一部票房佳绩。

“我以前觉得天生、本能的成分大,现在觉得更重要的是总结经验。我看过那么多的电影,经历长时间对电影多元化的接触,形成了我现在的见识,”他觉得这个过程就像熬中药,陈年才能出佳酿。但在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下,作为体量不大的制作公司,工夫影业势必遭遇着需要依靠强大资源才能持续下去的抉择。

在几年前的采访中,陈国富就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所有导演都在聊投资回报率,聊银幕增长速度,聊排场,我都不懂这跟创作好电影有什么关系? 这样下去,创作者永远不能心平气和地观察世界,不能深刻地呈现自己的态度,甚至不能追求电影工艺的精进。”

但要自由还是要生存,可能如今已经学会如何当老板的陈国富会优先选择后者,这也推动着工夫影业要从几年熬一部作品的节奏,加速到3年至少出5部的高频率。

“我没有想过失败,但也没有想过成功,我过去做电影是不太想结果的。”陈国富和工夫影业能不能继续凭自己的直觉走下去,还是作为沧海一粟沉寂在残酷资本市场的大浪淘沙里?可能只有多年后,工夫影业才能交出这份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