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苡在《战歌》上发表抗战诗,他“劝我以后少写净是口号的抗战诗,说那样的诗即使发表了,也不见得有多少价值。他给我报来一大堆世界名著,叫我做读书笔记。”
杨苡果然进了联大的外文系。(想一想她若真的进了中文系,也许呼啸山庄还叫咆哮山庄呢。)
外文系要求每周交一篇英语作文,负责批改的是廖福。大一的国文课,也要写作文,管作文的是余冠英,鼓励她说日后是可以写作的。她至今还记得陈嘉的莎士毕业,谢文通的英国小说,印象深的是陈福田的西方小说课,指定学生去读,并写读书心得。
这样愉快的读书时光定格在大二,那年暑假,杨苡怀孕了,只得匆匆奉子成婚。
沈从文来探望时特意叮嘱,“不准有了孩子就什么都放弃了,还是要做事。”
事实上,中断学业匆匆结婚,手忙脚乱地成为妻子和母亲,照料家事,照顾孩子,这些都让杨苡陷入了低谷。后来,她带着女儿回重庆,杨母受到女儿因文凭受到歧视的刺激,下定决心,全力照顾外孙女,让她继续学业。杨苡在中央大学借读,读完大三、大四。这段经历最可贵的不是最终得到了学位,而是让她从压抑的情绪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