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眼前救命的筹码却只有开车的安娜。一旦失去了对她的控制,他将死路一条,崇叔已经做好打算,他要挟持安娜偷渡过去,让她继续为他服务。
安娜命中率劫数依旧没有过去。身经数次磨难的安娜,已经习惯了生死一线间的境地,冰冷乌黑的枪口抵着她的后脑勺,她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她知道一旦有崇叔的手下人与其接头,她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警察也无能为力。
如果她不在那个时候进洗手间,他们的抓捕行动已经告捷。想到这里,她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内疚来,但此时此刻她该如何应对眼前的险境?
思忖之间,车子经过一段高低不平的路段,因为车速很快,崇叔在后座被惯性弹起,枪随着身体后撤。
崇叔骂骂咧咧地命令安娜好好开车。
这段路依照原始地形修建,有很长一段路高低起伏不平。
安娜忽然感觉到了一线生机,她听到崇叔跟手下说后面有便衣警察跟着,心里有了主意。
在崇叔的厉声呵斥声中,她随即减速,到了前方路边有浅水滩的地方,安娜猛向路边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车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翻向水滩。
后面的墨镜便衣极速靠边停车,荷枪实弹,快速跑向安娜的车子。
他心里不由得佩服安娜,这是何等勇敢的女子!
安娜和崇叔被困在翻倒在地的车子里动弹不得,崇叔的手枪在翻车地过程中掉落到车座下面,他已经动弹不得,浅水滩的水虽然只有及膝的深度,但已经开始向四轮朝天的车子里灌水,安娜使劲推车门被水的压力和淤泥阻止。
后座的崇叔本就偏肥胖的身体在翻滚的过程中撞到了车座靠背和车顶上,头顶上已被硬物划伤,鲜血流到了他军黄色的裤子上,枪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他只看到如夜色一样黑暗的水流不断地进入车里,他拼命推车门却纹丝未动。